重要的是人,而不是建築;重要的是心,而不是儀式。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俺打小就念熟此句,它是那時流行於共產國家的主旋律──《國際歌》裡的歌詞;卻從未橫向聯繫過 ,在赤色大陸造神運動中,這句歌詞與「代國歌」的民調《東方紅》中的那句「他是人民的大救星」是自相矛盾的。更沒深入思想過「永遠不落的紅太陽」比喻的含義,果真的話,豈不炙煞天下萬物生靈?皆因為那時候,俺混沌未開,被洗腦、教化得把那偉大領袖奉若了另類神明。
也不質疑「宗教是封建迷信、資本主義流毒」的革命觀點須加以狠批、「掃進歷史的垃圾堆」。所 以縱使長成了以後,遊玩名山大川、古剎道觀,亦只兀自賞閱那古色殿宇樓閣,清雅幽境,從不禮拜裡面的那些泥偶木俑。心想其「過河自身難保」也,咋會庇佑活人。瞧殿內的「功德箱」斂聚了善男信女不少香油錢,只吞不吐,尋思這廂神祇也不超凡,蠻貪愛銀兩的。好一個「眾人昏昏,我獨昭昭」。
再後來,出洋遊學歐陸,見處處教堂威矗、道院林立,俺依然是只顧觀覽那西式建築裝飾藝術,從不膜拜內中那些石刻雕像:此乃「 藩僧」、「洋廟」也,與俺中土人氏無干。舉眸堂中的「奉獻箱」,募集了虔誠信眾不菲的奉獻款,倒是佈施些慈事善舉,亦納亦吐,暗忖那方神靈雖不脫俗,尚還仗義些個。好一派「冷眼向洋看世界」。
頑石被點化成金
待日後,行至威爾士,俺莫名其妙(後曉得喚作「聖靈引導」)地去了華僑教會看個究竟。不期發現那殿堂竟是賃來的學校教室,毫無宗教氛圍,心中好生不解:這也稱得上「教會」?分明是「業校」嘛。但是牧師笑吟吟地引了幾位醫生、訟師與我相見,他們皆無身居「 寒舍」之窘色,反倒神采奕奕、笑容甚燦。也罷,在下亦非貪圖虛榮、豪華之輩,暫且按下性子入座不提。
也端的虧了此樁,竟從此搭救了俺的身家性命,沒有跟耶穌與永生失之交臂。後來一家大小在美利堅的花園州受洗歸依了教門,一塊「臭硬的茅廁頑石」,終被基督揀選,點化成金置於聖殿之上,俺何等的福氣。又緣得救後,深入研讀《聖經》,逐漸省得了諸多的天國真理。原來,不管世人是何等地炫耀自詡、自命不凡,惑眾供拜自己,終究不過是人而非神,故謂之迷信、宗教。而上帝是自有永有、獨一真神焉,拜也在,不拜仍在,信不信由你。被感化者則是與主建立了一種「直撥」的「神交」,屬於與主的個人親密關係,並非宗教形式。而後,教會與教堂之分、基督與基督教之別,也就隨之昭然若揭了。
教會是信徒而非建築物
教會是歸在耶穌名下的一群人,教會不是建築物。兩千年前,初 創之時,其希臘文“ ekklesia” 意為「被召集在一起的人」。由於該群體最常在教堂中聚義,英文便將二者「混為一談」,統稱“ church”。其實二者原非一碼事。端正了這認識,俺便不恁在意殿堂的氣勢與裝潢,而注重、在乎內蘊的「組織生活」了。
教會這一特殊群體,不像「同鄉」、「校友」會,入夥要視出身的籍貫、畢業的學府而定。基督徒上至將相王侯,下至村婦文盲,無所不包,各族諸民皆在主內「稱兄道弟」、親如一家。故有人云:「 僅僅因形形色色之眾能合一相處,其本身即是一種神蹟」。經曰:「 神的教會就是在基督耶穌裡成聖,蒙召作聖徒的,以及所有在各處求告我主基督之名的人。」,「你們是神的殿,神的靈住在裡頭」 (林前 1:2, 3:16),足以見信徒築成了教會,他們在何處,教會即在何處,非囿於特定的建築物內。
所以若是闔府信奉了耶穌,其家便是小小的教會,大教會就是由這無數個小教會組成的。故基督徒日常家庭生活中的「潔身自愛」、「敬虔度日」尤為重要。倘若平日裡不睬主訓、我行我素,反正「無人瞧見」,惟星期天來教堂「正襟危坐」「秀」給人看,便差矣。因為神不住人手造的殿,「天是我的座位,地是我的腳凳」 (賽 66:1) ,祂是無所、無時不在的。
元首為基督而非神職人士
教會既然是群體,自然就要有首領。然而這頭兒既非教皇、主教,也非牧師、傳道,乃是基督為元 首也(弗 4:5)。前者「亞波羅算什麼?保羅算什麼?無非是執事,照主所賜給他們各人的,引導你們相信而已」(林前 3:5)。故千百年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信徒換了一茬兒又一茬兒,神這位當家的卻亙古不變,昔在今在永在。
這也無形中提示著我等,應該看神、不看人,莫因少數不「模範 」的士卒而狐疑萬軍之主帥。畢竟凡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左、中、右 」,教會亦不例外。基督徒中有熾心的、不冷不熱的、淡漠的,將來主審判的時候,自有祂的明鑒,「 分別處理」。所以,無須為「有的信徒做得還不如不信的呢」而忿忿不平,也不必刻意地輾轉尋求一間「完美無缺」的教會。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教徒仍不過是蒙恩的罪人而已,教會不盡人意並不奇怪。就只思量吾主,定睛耶穌才是。
「裏應外合」 Vs.「虛有其表」
教會聚眾時,不外乎頌讚、祈禱、查經、傳福音,這「四項基本原則」千古不變。然這一「洋套路 」對於經過「文革」洗禮的大陸人來說,忒「似曾相識」了:唱詩好比「語錄歌」,《聖經》好比「紅寶書」,禱告好比「早請示、晚匯報」,查經班好比「學習班」,講道好比「作報告」,見證好比「經驗交流會」。好不容易脫了那種精神枷鎖,卻又陷入了「另類說教」。後來俺才漸悟:「大樹特樹絕對權威」的造神運動,係御用文人仿照基督教的敬拜方式,偷樑換柱,卻因鼓吹「階級鬥爭」、沒有「愛 」字當頭而「形同虛設」,畫虎不 成反類犬,須臾便煙消雲散,不復存留。
而真神是愛,全本《聖經》宣揚的就是上帝的大愛。這愛確是「 世上沒有」的「無緣無故的愛」,有經文為證:「為義人死,是少有的,為仁人死,或有敢做的,惟有基督在我們還做罪人的時候為我們死,神的愛就在此向我們顯明了」 (羅 5:7)。且耶穌死後復活,「世世代代活在人民心中」,始終主導著教會發展。我們基督徒的崇拜,交融了「衷心愛神」與「神愛世人 」,「裏應外合」,久盛不衰。
各位看倌,俺在此不過是一個「囚犯」告訴另個,去哪裡可討得「特赦令」、罪得赦免?不過是一個飢漢告訴另個,去哪裡可覓得飯食、果腹無缺?不過是一個病人告訴另個,去哪裡可尋得良醫、妙手回春?不過是一個「求仙」者告訴另個,去哪裡可取得天國之鑰、安享永年?
神是個靈,要用心靈和誠實來拜他(約 4:24)。許多東西實在是只能心領意會而不能言傳,倘客倌有意,不妨常來教會看看,「體驗生活」,也算應了《實踐論》上的那話「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親口嚐一嚐」。其實,神早在三千年前便放話:「你們要嚐嚐主恩的滋味,便知道祂是美善,投靠祂的人有福了」 (詩34:8)。俺巴不得您早日得此這上好的福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