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陣子讀到一篇報導,論及一位嫁到南韓的泰國媳婦,如何對南韓文化中的大男人主義感到失望。她怨嘆自己嫁過去之後吃苦受累,家事、孩子事樣樣得自己來。在家中尊貴如王的南韓丈夫不僅不懂體貼,還要求妻子說話務必恭敬溫柔,和時下正夯的韓劇,浪漫唯美的劇情相差甚遠。
這話聽起來好熟悉。倒不一定是指丈夫是否大男人,而是指妻子對丈夫的種種責備與抱怨:「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你根本不疼我……!」多少情竇初開的少女受到電視電影中所刻劃的至死不渝、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影響,腦海中對將來的另一半有先入為主的期待與要求,帶著一廂情願的心態進入婚姻,後來發現現實與夢想落差甚大,落得滿心的苦毒與哀怨。 這是老掉牙的問題了,但是為什麼還是一再重複上演?
從伊甸園,窺見端倪
或許我們可以從「創世記」中看出一點端倪。當初人類的先祖亞當和夏娃在伊甸園裡的相識、相戀,直到互相控訴,真真實實地展露了人類「愛」的多項層面:
上帝在創造了各種動物之後,親手塑造亞當,不僅將生命的氣息吹入他體內,還讓他掌管蟲魚鳥獸。但是亞當在動物之中找不到一個能夠與他心靈相契、智能相當的伴侶。於是上帝再創造夏娃,成為能與亞當匹配的、身心靈各方面能契合的伙伴。上帝先是讓亞當陷入沉沉的睡夢中,然後取其肋骨,造了夏娃。當上帝將夏娃帶到亞當面前,他多麼欣喜!驚呼:她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創世記2:23)可以想像,亞當既是在極為渴慕一位伴侶的心態下得到夏娃,對她必然是一見傾心、一見鍾情,他愛她甚至愛到骨子裡去了!但是在兩人偷吃禁果之後,上帝來找亞當,問他:你是不是吃了那樹上的果子時,亞當非但沒有憐香惜玉、展現英雄救美的氣概,反而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是你給我的那個女人叫我吃的。」
深情熱血,消失無蹤?
請問讀者諸君,你們認為亞當究竟愛不愛夏娃?他當初得到夏娃時的柔情與熱血,難道都是假的嗎?大概不盡然。在此我們看到了人類的矛盾與雙重標準:一個人若說愛我們,我們不僅期待他會在情人節送玫瑰花、生日時安排燭光晚餐,我們尤其還期望他會在天塌下來時,為我們頂著;當壞人拿槍指著我們時,義無反顧故地擋在我們前面。換句話說,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但是,我們願意付出的愛又有多少?是否也是如此無怨無悔呢?看看亞當的反應吧!那時,他非常明白上帝說過:如果吃了禁果,你們一定會死。那麼亞當把罪咎推給夏娃,表示他寧願犧牲夏娃,也不願意承擔責任。
啊!那個可靠的肩膀哪裡去了?愛你入骨的深情怎麼消失得無影無蹤?
亞當只是一個例外嗎?想想後來的亞伯拉罕,面對埃及法老王的強勢,在緊要關頭時,他也是選擇犧牲妻子,拿撒萊當擋箭牌,寧願扯謊來保住自己的性命。(見創世記12: 10-15)環顧四周,古今中外數不清的例子。與其說亞當是個例外,倒不如說他是個雛形──是墮落人性的表徵、人類赤裸的本相。我們口中的愛,多麼狹隘、善變!在花好月圓時也許還行得通,但是到了利益衝突、大難臨頭時卻未必管用。墮落的人性中,不分國籍、人種,愛人的能力,都是非常有限,而且相當自私的。
這麼說真是絕望透頂,彷彿人世間的真愛無處尋,我們只能無奈地認命?倒也不用這麼悲觀。我相信我們心中那種,對無怨無悔、全然無私的愛的渴望其來有自,絕不只是個幻影,或者永遠達不到的海市蜃樓。
你我生命被改變時
多少傳教士放棄家鄉舒適富裕的生活,自願到落後危險的地方去傳福音;鐵達尼號下沉時,英國牧師約翰海派(John Harper)在冰冷的海水中不顧生命危險勸人歸信耶穌,直到自己滅頂。還有許許多多捨己救人的例子。這些人之所以受人欽佩,正是因為他們「違反人性」,展現出大部分人做不到的犧牲精神。他們的生命是被改造過的,他們的人生終極目標不在這個世上,而是天國;自己的舒適快活對他們而言,並不是最重要、更不是唯一的追求目標。
這種生命的改造、目標的轉移,以及價值觀的重建,無法存在於由亞當而來的自然肉體中,而是必須經由被上帝的靈更新的生命裡方能呈現。上帝透過耶穌,展現了為人類獻上自己生命的寬容與無限的慈愛。而唯有被上帝的愛充滿、影響的靈魂,才有能力和意願去為別人犧牲。
靠神恩典,彼此扶持
所以,不要以為丈夫或男朋友嘴上說愛你,就會為你做一切。更不用因為對男朋友失望,或是認為配偶不夠愛你而陷入苦毒之中。聖經把墮落的人性都清清楚楚、赤裸裸地呈現在我們眼前了。我們需要從造物主那邊得著智慧,而不是吸收電影、電視劇中的假象。所以請未婚的姑娘們不要對未來的丈夫有不切實際的期待與要求,而已婚的女性同胞更是切忌拿自己的丈夫去和別人比較;不要以為換一個男人會更好。
與其自憐自艾,怨嘆自己嫁錯人,還不如認清人類的本相,在神的恩典中好好經營自己的婚姻,學習饒恕,並在配偶的不足中,看見自己的缺乏。不要忘了:當初在伊甸園裡,站在上帝面前受審問的,不是只有亞當一人,夏娃也有份。他們的反應如出一轍──推卸責任:亞當怪夏娃、夏娃怪蛇。就是沒人勇敢地承認錯誤、承擔後果。
既然大家都是需要上帝赦免的不完美的人,那麼女性同胞啊,我們就不用五十步笑百步,而是應該滿懷體恤與恩慈,帶著謙卑的心,倚靠上帝的恩典,彼此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