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有了硬體,還需要軟體,才能運作。人類,有了肉身,還需要人生觀,才能快樂。
大學畢業四十年,偶然有機會和幾位同學相聚,少不得談起風花雪月的往事。有個同學壯起膽告訴我一個祕密:大學同班都認為李順長瘋了。當年我們年輕力壯時,正好碰上台灣十大建設如火如荼地進行,包個小工程,三兩下個個都發了。大夥無一人能理解,我為何放棄賺錢的機會,受了什麼刺激,跑去當洋和尚(基督教傳道人) 。真是瘋子一個!
遇見主人生大轉變
我很榮幸能和保羅同列為瘋子。二千年前發生了一件有趣的故事,巡撫非斯都聽了保羅蒙召的見證,坦率地直接反應大腦的想法:「 保羅,你瘋了!」 (徒 26:24) 保羅說:「我沒發瘋,我的頭腦和語言都很清楚 (徒26:25),我只是蒙了天召 (徒 26:19) ,人生觀從此不一樣了。」(這話是我根據語意加的)
其實中學時代我也沒什麼人生觀,只知道若想脫離山溝裏的農墾生活,就得到大都市去唸大學;只知道聽爸爸的話,他說土木系好賺錢,我就這樣考進了土木系。誰知在大四的第一學期,我遇到了耶穌 (更正確地說,是主耶穌找到了我 ),整個人起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基督教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從此導引我的人生方向。
照聖經所宣告的,宇宙確實有個造物主,而不是偶然的存在;人確實有不朽的靈魂,而不只是氫氧氮磷鈣的唯物組合;天堂是上帝所在的榮耀美境,而不是虛無的想像 。如果我們信得下這幾個簡單的信條,那麼基督教的人生觀,自然順理成章地規劃了價值的高低──永恆當然比短暫更值得我們投資;靈性比物質更珍貴;生命的意義層次上比生命的存在更高,這些對比漂亮地指證,以上帝為中心的人生,比起以自我為中心的人生,更自然更合理。
四十年前我回應了上帝的呼召 ,毅然決然投入了事奉的行列,就是接受這人生觀的自然結果。(當然,不是每一個基督徒都蒙召做傳道 )但我敢斷言,只要認同這人生觀,人生必然不再一樣,就連碰上挫折,反應也不一樣。
有個小學老師,厭倦了教書生涯,遞上辭呈,並附了一封說明書 :「在我們的公立學校裏,老師怕校長,校長怕督學,督學怕教育委員,委員怕家長,家長怕小孩,而小孩呢,什麼都不怕!」這結構所堆積的難度,把老師牢牢壓在最底層。沒有足夠的內在力量,確實承擔不起。
保羅的傳道生涯也曾遭遇逆境,他卻能在談笑間飛越壓力的重擔,靠的就是「基督化」的人生觀:「我們從前在亞細亞(亞洲)遭遇苦難,被壓太重,力不能勝,甚至連活命的指望都絕了,叫我們不靠自己,只靠叫死人復活的神。」( 林後 1:8,9)
得力的祕訣
在接下來的林後第四章裏,保羅揭開了他得力的祕訣,他的人生觀建立在三大信念上:
1.我有寶貝(耶穌基督)住在我這瓦器裏,顯明這莫大的能力,是出於神,不是出於我自己。(林後 4:7)
2.我所以不喪膽不洩氣,是因我相信,「這至暫至輕的苦楚,要為我們成就極重無比永遠的榮耀。 」(林後 4:17)
3.永恆比短暫更有價值,「因為所見的是暫時的,所不見的(天國)是永遠的。」(林後 4:18)
多年前我聽過一個獨到的辯證方式,說:「一個人不可能沒有立場,因為沒有立場本身就是一種立場。」現在我把它套用到人生觀上,你讀讀看有沒有道理:「一個人不可以沒有人生觀,因為沒有正確的人生觀,很自然就有錯誤的人生觀。」我們周圍的人用他們的行動,說明了他們秉持的人生觀──
有些人的人生觀是生存:做工才有錢吃飯,吃飯才有力氣做工。「勞力人的胃口使他勞力,因為他的口腹催逼他。」(箴 16:26)
有些人的人生觀是賺錢:什麼都不重要,賺錢最要緊。「在這末世,只知積儹錢財。」(雅 5:3)
有些人的人生觀是享樂:他們認為「我勞勞碌碌,不享福樂,到底是為誰呢?」(傳 5:8)
有些人的人生觀是服務:「人生以服務為目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蠻高貴的情操。
有些人的人生觀是愛神:「我活著是為主而活。」(羅 14:8) 「第一要緊的是,你要盡心、盡性、盡意、盡力愛主你的神。」(可 12:30)
上述這幾種主要的人生觀,簡單地分析,焦點在於身體、物質、心理、人格及信仰(靈性)。越是集中在前面的層次,越困難擁有後面層次。相反地,越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後面的層次,越可能兼得前面層次的需求。比如說,一個人的人生若是以賺錢為焦點,他很難享有信仰的層次,耶穌基督說:「有錢財的人進神的國是何等的難哪!」( 可 10:23) 但一個人若持定信仰作為他的人生觀中心,他的基本物質、身體、心理的需要,神必然照顧。「你們只要先求祂的國,這些東西就必加給你們了。」(路 12:31)
最正確的人生觀
主耶穌基督教導我們歷史上最正確的人生觀,他也活出這人生觀的行為表達:
「人活著不是單靠食物,乃是靠神口裏所出的一切話。」(太 4:4)
「祢所託付我的事,我已經成全了。」(約 17:4)
「我來了為要照 的旨意行。」(來 10:7)
論到人生的智慧,芝加哥第一國立銀行的副總裁威爾森先生 (Christopher Wilson) 寫了一段精闢的金石良言,像暮鼓晨鐘般提醒我們正確人生觀的重要:
我們活在一個危險的物質主義世代,我們忙著賺取更多的財富,忽略了道德和原則。很少停下來思想我們在做什麼,什麼是真正重要的,怎樣幫助他人。歷史上的偉人,比如說甘地、史懷哲等人,之所以偉大,不是因為他們非凡的能力,(有些極為能幹的人,卻沾不上偉大的邊),他們的偉大是建立在下列這五點人生觀的理念──
1.深刻的信仰,給他們力量渡過人生的考驗和危機。
2.真誠的謙卑,關切周圍人的福祉。
3.公正和真誠的品德。
4.充分開發神所賜的才幹,服事人類。
5.忘我地犧牲自己,努力達成無私的目標。
「然而,秉承這樣人生觀的人,人生道路可能會崎嶇不平。但他 /她必然找到內心的平安與滿足,找到有意義有貢獻的一生。」
我很欣賞威爾森先生的真知睿見,簡潔、有深度。與耶穌基督的教訓互相呼應:「你們若常常遵守我的道,就真是我的門徒。你們必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 。」(約 8:31-32)
我試著用現代語言,來詮釋耶穌這句話的涵意:「一個人若肯吸收我的教訓,作為他人生觀的準則,他的一生會是自由豐盛的人生。人若缺乏這種人生觀,不可避免地會淪落為金錢的奴隸、權柄的奴隸 、罪惡的奴隸。」(參約 8:34)
持有耶穌的真理作為人生觀的準則,不一定立刻掛上偉人的名牌 ,但我有把握,這樣的人會在天國從主耶穌手裏接獲獎狀:「自由豐盛的人」!
人生最大的哀痛,是子欲孝而亲不在!人生最大的悲剧,是家未富而人先亡,人生最大的可怜,是弥留之际才明白自己是应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