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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的話

觀察人生數十年後,我發現世人可以分為兩大類:「贏家」和「輸家」。 兩種人的主要差別,不在於一個是天才,一個是庸才。不,兩種人都各有某些才幹。兩種人的分水嶺,不在於一個處順境,一個處逆境。不,兩種人都會遭遇難題。兩種人的分界線,不在於一個有機會,一個倒霉運。不,兩種人都有某些機會。兩種人的主要差別在於態度─如何面對人生,如何面對逆境。 贏家在逆境中,力爭上游,反敗為勝。輸家在困難中,意氣消沉,隨波逐流。贏家將逆境化為展翅上騰的助力,輸家在困難中怨天尤人,自艾自憐。 一個基督徒相信神未曾應許天色常藍,人生的旅途花香常漫。神卻應許行路有光,作工得息。神未曾應許常晴無雨,常樂無憂。神卻應許生活有力,危難得助。有此堅強信念的人,就能生發積極的人生態度,來面對困難與機會,逆境與祝福。 本期飛揚採用下列幾篇文章,嚐試從這些角度,將基督徒積極的人生態度展現出來。 贏家的風範:積極的人生態度具有一種自我成全的威力。 毀容者的新生:被戰火毀容的約翰,如何飛越自卑,從工友升任總裁。 補償的定律:將咒詛化為祝福的神奇力量。 真實存在的投影:無邊無際的蘇北蘆葦蕩,正是心靈頓悟的最佳契機。 與純全有約:上帝的恩惠可以縫合理念與生活的縫隙。 壁畫:一個現代人,從古舊壁畫中復活的耶穌,感悟振衰起弊的能力。 喜樂的心乃是良藥:好消息!喜樂可以促進腦內嗎啡分泌。 春天第一天:喜樂是一種抉擇,你可以下定決心,不讓屋外的雪下到心裡來。 上帝不玩骰子:相信上帝掌控每一細節,有助健康的生活態度。 也是神蹟:一個教授在亂序的遊戲裡找到了上帝。 反敗為勝的湯瑪士:生離死別時仍能感恩的奇妙力量。 我禱告你能從這些文章,得到啟發,並從中學習一些積極的生活態度,為你自己創造祝福。請你也為飛揚協會禱告,我們憑信心開創這工作,需要一些經費上的支持,我們才能續步向前!

毀容者的新生

馬戲團裡的大象被潛意識所束縛;野戰歸來的毀容士兵被自卑感所苦。從工友升任總裁的約翰,又如何飛越負面自我形象的地心吸力? 馬戲團雖然散場了,但是興奮的孩子們還意猶未盡地圍繞著那些被鐵鍊綁著的動物,回味著剛才動物精彩的表演。 巨象與小鍊 看到一個管理員站在大象旁,一個孩子不禁問道:「先生,這隻象這麼巨大,牠會不會掙斷鐵鍊逃跑呢?」管理員回答說:「孩子,牠不會逃跑的,原因不在於牠不能。記得這隻象剛來到馬戲團時還是隻小象,無法掙脫綁著牠的小鐵鍊,可是牠每天掙扎,一直掙扎六個月之久,才終於認輸放棄。 有趣的是,從此牠再也不去掙脫綁著它的鐵鍊。現在牠雖已是龐然大物,力量足夠拖曳綁牠的柱子和帳篷,然而因為牠潛意識裡仍舊認為無法掙脫那鐵鍊,所以牠不再掙脫逃跑了! 」 看到孩子驚訝的表情,管理員接著微笑著說:「孩子,由往事累積成的自我形像不但影響人也影響動物,這是馬戲團訓練動物的訣竅之一呢!」 自我形像的確是無形的枷鎖,不但馬戲團的大象無法掙脫,人的一生成敗憂喜也深受其影響。問題是,身遭不幸的人是否能重建積極的自我形像,重享美好、建設性的人生呢? 野戰醫院的毀容者 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美國有一處很特殊的野戰醫院,病人的容貌都遭到了戰火不同程度的毀壞。那時尚未有整容手術,所以醫生的工作是發展外科整容手術,幫助病人恢復容貌。護士也都受過特別的訓練,知道如何對待面容殘障的病人,因此院裡的病人士氣相當高昂。 他們可以互開玩笑,彼此評論試裝的義鼻義耳。第一次他們移植臀部的皮膚至眼簾時,因臀部皮膚太厚,手術後病人無法睜開眼,結果大家笑成一團。 手術進步時,彼此也互相恭賀與勉勵。大家同病相憐,沒人取笑別人的容貌。病友之間關懷照顧,倒像是一個親密的大家庭。 當盟軍勝利的消息傳到醫院時,裡面的氣氛突然改變了。每個人開始在意自己的容貌,花在鏡子前的時間也增多了。然而,不論手術多成功,經過人手修補的傷殘容顏到底比不上原來的臉龐。馬上就要退伍返家了,別人會接受嗎? 對多數這些野戰醫院的病人,退伍的確是相當殘酷的事實。有些人的未婚妻在知道他們的情形後,就寫信來解除婚約,有些人的妻子要求離婚。有的人雖回到親友身邊,但因嚴重的自卑感,無法面對現實,結果他們不論是在工作、家庭、婚姻等各方面上,比比皆是失敗者。不少人因此酗酒、吸毒、犯罪坐牢,甚至自殺。 有如馬戲團的大象一樣,他們無法掙脫容貌缺陷加在他們身上的無形枷鎖。 從工友到總裁 只有少數幸運者,因為親人的接納、鼓勵和幫助,可以過比較正常的生活。其中有一位名叫約翰,他有一位深愛他的妻子,不因他的容貌離開他,他自己似乎也沒有因容貌的缺陷而自卑、自怨、自艾。 退伍後,他到一家公司擔任工友的工作。經過幾年的努力奮鬥,他終於升任為公司的總裁。在他的領導下,公司不斷地茁壯成長。 事業成功後,常常有人請他演講。第一次看到他的人,不免會特別注意他那曾被砲彈炸傷而扭曲的顏面。立足在一個注重外表的現實社會裡,尚且相當困難,何況在功成名就的上流社會呢? 因此大家最常問他的問題是,他成功的祕訣是什麼?如何克服別人異樣的眼光?如何在不幸的際遇中建立積極的自我形像? 一次在接受訪問時,他回答說:「並不是我特別寬宏大量或樂觀,更不是我有甚麼過人之處。多少時候當不認識我的人以特殊的眼光盯著我,甚至小孩無心的譏笑我是個怪物時,我的自尊心常被撕碎,心裡沮喪痛苦不已。 我總覺得周遭的人好像都帶著一面鏡子,他們經常殘酷又赤裸裸地照出我殘缺醜陋的容貌。 我唯一能做的是回到我太太身旁,她完全信賴、容忍、欣賞我。她也帶著一面鏡子,但是在這面鏡子裡,她讓我看到的自己,是無任何殘廢與瑕疵的。我並沒有什麼成功秘訣,有的是我太太這面鏡子經常幫助我重拾自信,渡過難關。」 鏡子,鏡子, 誰是最美麗的人呢? 約翰幸運地有一面欣賞他的鏡子,來建立健全的自我形像,一掃容貌缺陷所造成的自卑感,也掙脫負面自我形像的枷鎖,從而享受正常美好的人生。 在白雪公主的故事裡,巫婆看鏡子最關心的問題是「鏡子,鏡子,誰是世上最美麗的人呢?」可惜巫婆的這面鏡子並不欣賞她,告訴她說白雪公主才是最美麗的人,以致引起她殺白雪公主的念頭。人心難測,知音難求。誰會永遠容忍、接納我們,甚至幫助我們建立積極的自我形像? 浪子的比喻 積極的自我形像、健全的人生觀,皆建立於深知自己是完全被接納的。人怎樣肯定自己是完全被接納的呢?對這問題,聖經給了我們最明確肯定的答案。 在路加福音十五章浪子的比喻裡,描寫一個要求父親分產業後離家出走的小兒子,在外揮霍破產,窮困潦倒,甚至恨不得拿豬吃的豆莢充饑,最後無奈而返家。他的父親遠遠見到他歸來,就欣喜地跑著迎接他,給他帶上戒指,穿上最好的衣服,並宰殺牛犢歡迎他。 神以這個比喻告訴我們,即使我們像浪子一樣,無論處在多麼失敗潦倒的困境裡,無論我們的自我形像何等殘破,祂永遠寬恕、容忍、接納我們,也永遠以接待兒子的方式來歡迎我們。 永遠接納我的神 所以建立積極自我形像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認識神,從神的角度來看我們自己,來認識自己。如此,過去的不幸、未來的恐懼,都不再成為我們的枷鎖,因為我們有最確實的把握:永在的神永遠寬恕、容忍、接納我們。祂無條件的愛,才是建立我們積極正面的自我形像之根基。

透視力

從奼紫嫣紅的花卉,瞧見它們頌揚造物主的熱情。 從鳥兒的呢喃細語,聽見它們對上主的感恩。 從潺潺流水的輕歌,傾聽它忠誠的祈禱。 從松濤的呼嘯,聆賞造物主蒞臨松林針葉的腳步聲。 從藍天舒展的白雲,得知生命可以留下亮麗的色彩。 從如訴如泣的細雨,體會成熟是眼淚澆灌下的碩果。? 從日落的繽紛五彩,望見地平線外天國的榮耀。 從清晨的甘露,想見聖靈的膏抹與滋潤。 從午夜神聖的莊嚴,感受生命的尊貴。 從孩童純真的臉龐,學習到單純的信心。 從萌芽的新綠,瞥見生命的活力。 從歷史的轉折,看見導引時空的手。

補償的定律

遭遇困難,有人跌的粉碎,有人粉碎了記錄。面對逆境,有人去買柺杖,有人展翅上騰。 記得小時候,父親曾對我說過一句話,至今仍深印在腦海裡。「有成就的人,多半都是來自窮困的家庭。」雖然不曾在生活中刻意去印證這句話的真實性,卻也從未懷疑這句話中所蘊藏的智慧。最近讀到《偉人的搖籃》(Cradles of Eminence)一書,父親的話又鮮活地跳躍起來。 在逆境中成長的偉人 在《偉人的搖籃》一書中,作者選了四百位在廿世紀中卓然有成的人,將他們成長的背景與過程作了一番研究。結果很驚訝地發現在他們身上的共同點: 1. 其中四分之三的人都有過不順利的童年時期──貧困、成長在破裂的家庭中、被忽略、經濟情況不穩定、身體殘障、有專權的母親,或在學校的表現不佳而得不到父母的認可。 2. 在八十五位小說家及劇本寫作家當中,有七十四位在童年時,都曾親眼目睹過父母失合的一些戲劇性的場面。 3. 在這四百人當中,有四分之一,也就是一百個人,有身體上的殘缺,例如失明、失聰、瘸腿、患病在家、身材矮小,或過重;超過四分之一的人在童年時有語言上的障礙。(註1) 是甚麼力量,使這些在貧苦殘障與極大的壓力中成長的孩子,能超越這些逆境,創造出一片屬自己的天空?? 答案在於:他們面對逆境的態度。他們不為命運中的不幸遭遇怨天尤人,反將所有的心力轉移到積極的事物上。 三個善用逆境的例子 羅斯福總統夫人愛莉娜(EleanorRoosevelf)列身於《偉人的搖籃》孕|百人中的一名,她絕不讓逆境成為自我墮落的藉口。曾說:「除非你同意,否則沒有人能叫你自卑!」愛莉娜九歲時失去雙親,因此有一段充滿自卑的青少年時期。當她嫁給羅斯福後,因幼年失怙的深刻感受,便將全部心力投入公共福利的事工上,照顧那些亟需幫助的人,並鼓舞他們重新站立起來。 愛莉娜畢生的努力,使她成為美國第一位最有貢獻的第一夫人,也贏得「世界第一夫人」的美譽。 當一個人運用自己的長處去彌補自我的缺陷或弱點時,他不自覺地運用了補償的定律,將咒詛化為祝福;逆境化為轉機;失敗化為成功的踏腳石。 芬妮考絲貝的故事 芬妮考絲貝(Fanny Crosby)是一位十九世紀極為出名的女詩人。她的聖詩作品超過五千首,至今仍廣為流傳。幼年時,她因醫生的誤診而終身失明。然而就在她得知一生將活在黑暗時,她心靈的眼睛卻因此而更加明亮。甚至到一個程度,她常因一般人無法瞭解盲人心靈世界的豐富與美好而惋惜。因她的失明,她更加善用記憶力,想像力與其它的感官能力。 對芬妮考絲貝而言,「健康的人永遠體會不出失去健康的痛苦」,似乎要改寫為「健康的人永遠體會不出,失去健康後的收獲」。(註2) 五彩繽紛的外在世界對她關閉起來,她就去開拓一個多彩多姿的心靈世界。她的五千首詩歌,見證了她感恩、積極、樂觀的心靈。 約瑟的高尚品格 約瑟是舊約聖經中的一位傑出人物(創37:50)。他的一生經歷了數次浩劫,卻因信神而將不幸轉為祝福。約瑟十七歲時被十個哥哥出賣到他鄉異國的埃及。 當他在埃及一個高官家中當管家時,因拒絕高官妻子的誘惑而被冤入獄。然而因他優越的才能,及上帝同在的智慧,與眾不同的行事為人作風,使他最後被提升為埃及法老王的宰相,當時他只有卅歲。 從人的眼光看,約瑟在十七到卅歲之間,一直處在逆境的折磨下。約瑟卻能反敗為勝,贏得聖經的高度讚譽:「因為耶和華與約瑟同在,使他所作的盡都順利。」(創39:2, 23)。約瑟不但沒有讓逆境影響他行事為人的原則,反而因持守原則使周遭的人看見他的特殊,最終贏得法老的青睞。 面對逆境的態度 從上面三個例證來看,逆境似乎不但不是人生幸福的阻礙,反倒是他們成功的動力來源。 ? 可惜近代享樂主義的思潮盛行,常將失敗的責任歸咎於逆境。道森博士(Dr. James Dobson)提及,現代人已非常習慣於將各種罪行與墮落,歸疚於環境的險惡,例如:貧窮是罪惡的溫床,破碎的家庭是製造不良青少年的工場,病態的社會是誘惑青少年吸毒的主因。 這樣的解釋並不充分。它忽略 了一個重要的事實,就是人有選擇如何面對惡劣環境的能力。將一切責任推給惡劣與不公平的環境,只是一個推諉個人責任的藉口。(註3)慣用這藉口,至終會剝奪一個人奮鬥向上的勇氣。 得勝逆境的勇氣與智慧 我們得承認,當人生的苦難與不幸臨到時,我們會發現自己是何等的渺小與無助。面對這些挑戰,的確須要極大的勇氣與智慧,才能反敗為勝。這樣的勇氣與智慧又從何而來呢?從愛莉娜、芬妮和約瑟的故事,可以歸納出三個可能的妙方: 1. 拒絕可憐自己,定意幫助別人:愛莉娜從忘我的服務中找到了生活的意義與價值。耶穌說:「凡為我和福音喪掉生命的必救了生命。」(可8:35)在失喪小我中,愛莉娜完成了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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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純全有約

主啊,求你以仁愛之手、信心之線、恩典之針,縫合我理念與生活間的隙縫。 既然蒙召,行事為人就當與蒙召的恩相稱。 (弗4:1) 問問街頭巷尾的男士:「哪一樣對你比較重要?家庭還是財富?」幾乎每個人都會毫不猶豫地答道:「家庭。」家,甜美的家,世上哪有甚麼事物可與之相題並論? 財富?家庭? 但仔細觀察上班族的生活,看他怎樣投資他的時間和精力,卻會發現他的作息模式,和他所承認的價值觀南轅北轍。他凌晨離家,夜晚拖著疲倦的身子歸來,沒時間陪妻子,沒力氣和兒女談話,他還理直氣壯地套上冠冕堂皇的說詞:「看哪,我供應你們豐富的物質享受。」 問問左鄰右舍的女子:「哪一樣對妳更有意義?陌生人的品評,還是親朋好友的情誼?」她可能如此回敬你這奇怪的問題:「那還用問嗎?當然是親朋好友的情誼。」 家人?行人? 但我們常因害怕路上行人的異樣眼光,而責罵我們孩子天真的調皮。我們常把陌生人惹惱我們的怒氣,傾倒在親愛的人身上。我們節食到對家人難以控制自己的煩躁易怒,只是為了在不相識的人眼裡,顯示比較優美一點的身材曲線。 問問教會裡的弟兄姊妹:「哪一樣更值得追求?永恆的天國還是短暫的今生?」他會懷疑你的頭腦是否發燒。「短暫和永恆,哪有得比?」? 短暫?永恆? 但仔細探究信徒的生活比重,你會納悶,為什麼許多信徒說是愛主,卻忽略教會生活?說是願意為基督捨棄所有,卻捨不得奉獻?說是想望不朽的冠冕,卻拼命追逐地上會衰殘的名利? 問問禮拜堂中西裝革履的紳士:「上帝的智慧和人類的頭腦,何者更為卓越?」他會瞪你白眼:「多此一問。」? 神智?人腦? 但審視他的靈性生活,你會奇怪,為什麼他不常讀經,尋求上帝的智慧?為什麼遇到重大抉擇,他不常禱告,尋求上帝卓越的引導? 在現代生活的重重壓力下,我們的信仰和行為被壓出裂縫,我們的意識和潛意識被壓到彼此抽離。我們的頭腦可以同意一個理念,情感卻奔向另一個目標。 有這覺悟的信徒,更能欣賞詩人懇求上帝縫合心隙的祈禱: 願純全正直保守我,因為我等候你。(詩25 : 21) 至於我,卻要行事純全,求你救贖我。(詩26 : 11) 統一的心 認真地祈求,求耶穌基督這位大醫生,以仁愛之手、信心之線、恩典之針,來縫合這裂隙。禱求奇妙的聖靈,觸摸意識和潛意識,捏成一顆統一的心。拌合我們的理念和情感,模成一顆純全的靈。求我們在天上的父,賜下力量,揉合信仰和行為,塑成一件和諧的作品。 然後,調整你的作息;對準你的焦點;分配你的時間;實踐你的理念。

真實存在的投影

無邊無際的蘇北蘆葦蕩,正是心靈頓悟的最佳契機。 你被社會吞食是沉默,你把社會吞食也是沉默,不同的是前者是空虛、是對未來的恐懼。後者則是充實、是疲憊與慘痛,但那是一種勝利者的姿態。 孤獨感 七零年,我正遭逢被吞食的恐怖,那種孤獨感對我最大的傷害是,我不但對現實懷疑、抵制,更沉重的心理負荷是,我自己的無所依托,以及對自我的懷疑,因為我正站在「偉大的人和偉大的力量」之對立面。這真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因為我對自己的「懷疑」之懷疑,迫使我、或說是刺激了我的想像力,而我的想像力救了我。我在恐怖和絕望中,仍想望著有比「偉大的人和偉大的力量」,更大的力量能愛我、保護我。 蘆葦蕩 和上帝的對話,就是在那個荒漠、也是嚴肅的年代開始的。我不知道祂是否存在,可是祂已經關注我了。記得我第一次湧起和另一個世界對話的衝動時,正是我獨自在荒灘上走著。我走進蘆葦蕩,那是蘇北的旱蘆葦,蘆葦蕩無邊無際,一旦走進,我就被淹沒了。 東大灘啊!你是我獲得永恆生命的母體。我的四周都是蘆葦,頭上是一方小天,不知是天大還是地大,那是荒漠地帶,寂靜得呈現出恐怖的力量…那是對未知的恐懼。我被挾持在兩種恐懼之間,覺得自己渺小如塵土。蘆葦蕩被風吹拂也沒有聲響,若是有聲響呢?說不定也是恐怖的。 試想當四周緲無人煙,漫無出路,有的只是默默無聲的蘆葦,陌生的蘆葦,無邊無際的蘆葦時,你的感受如何?天空孤懸,更是靜默無語,就是在這種狀態中,我開始發問,有沒有上帝?一個美國人生下來就不容置疑的問題,對一個六、七十年代的中國人,則不但是一個斯芬克思(sphinx,希臘神話獅身人頭的雕像)之謎,而且是一個挑噢埧v威的異端行為。 震撼力 然而我是那樣的弱小,可能正是因為我的弱小,令我蒙福。就在我走向深幽幽的蘆葦蕩裡時,一種從天而降的力量,和我的心靈接觸了。我感受到一種震撼的力量,和一種濃雲似的厚愛。我又驚訝,又有點害怕。那愛是一種蒙面式的,像不願透露自己的啞謎一樣。 想像力 誰說想像力不是一種電的觸動?多年後我到了美國,不但從知識上、從理性上、從年輕美國的奇蹟上,也從我自己與祂的對話中,證實了祂的存在,當年的情景就很動人了。想像力,其實是一種真實存在的投影。

壁畫

一個現代人,從壁畫中兩千年前的人物,看到甚麼新的感悟? 壁畫中兩千年前的人物,對一個現代人,說了甚麼新的啟示? 第一次看到掛在牧師家牆上的那幅壁畫時,眼前陡然一亮,那個我所熟悉鍾愛的故事,突然具體地呈現在眼前,溫暖的色彩與簡單的構圖,幾乎像是不經意隨手勾勒而成。 然而看起來的不經意,實際上卻包含了無數的心思與刻意;那是一針一針編織出來的手工作品。 也許正因為如此,畫面傳遞著童稚的情趣,最前方有三個人,背對著我們,正朝著將落的夕陽走去。夕陽已有一半隱沒在道路的盡頭,雖然餘暮將盡,卻依舊努力分享它火紅的熱情,把路旁的房屋與樹木,潑灑一片金黃與橙橘。 壁畫中的三人 這三人可是在欣賞眼前的美景?我懷疑他們的心思可能在另一處天地。走在路上的兩個門徒心裡正是憂傷沮喪,那個告訴他們神國要再來,那個教導他們學祂溫柔謙卑的樣式,就可享安息,那個號召他們去跟隨祂的人竟然…竟然莫名其妙地死在十字架上。 祂曾鼓動他們燃起對復興以色列沉埋已久的理想,喚醒原本對上帝的道已麻木僵硬的熱情,他們興致昂揚的跟著祂到處去傳道,與那些自以為是的領袖,為真誠信仰而辯論,又藉著故事比喻重新審視自我。那樣一個有能力的先知,那樣一位受敬重的夫子,那樣一位有群眾魅力的領袖,竟然如此羞辱受死,而且麻煩事還在後頭,他的屍體竟然不見了。 三人中的心思 兩個門徒互相看了一眼,什麼也不想說,離開耶路撒冷也許是好的,難過的心情可能會舒緩些。至少在耶路撒冷處處有他的蹤跡,離開那兒可以避免睹物思人的傷感。還有,可以躲開別人的嘲笑揶揄,花了那麼多時間精力,心思整個被他吸引過去,結果卻…唉!算了,別提了,受騙的窩囊氣不能向別人發作,只好啞巴吃黃蓮,自己把它慢慢消化吧。 沉重的步伐因這陌生人的加入而被攪亂。虧他這幾天還在耶路撒冷作客呢,對那兒發生的重大新聞,竟一臉茫然,毫無所知。不過,知道又怎麼樣?像我們知道得一清二楚,卻救不了他的命,連他的屍體都不翼而飛。我們這些自稱是門徒的,除了窩囊還很慚愧,這種無地自容的心情,使人懶得開口說話。革流巴比較有耐性,正在一五一十地向陌生人解釋事情經過。 那個人看起來三十好幾,滿臉風霜。他一言不發很專心地聽,革流巴講完之後,他馬上接腔,一開口就讓門徒嚇一大跳:「無知的人啊,先知所說的一切話,你們的心信得太遲鈍了。」 革流巴和同伴互看了一眼,兩個人的想法差不多,這個陌生人怎麼這樣說話啊?太不禮貌了吧,剛剛他還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卻開口教訓人,兩個門徒勉強按捺下來,好吧!看看他要說些什麼。 心思中的轉折 壁畫描繪的那一幕,大概就是他們將近目的地的時候。起初的猜忌慍怒已消失無蹤,三個人親密的並肩而行,中間那個較高的人,甚至把手搭在另外兩人的肩上。他們可能聽得熱切著迷,原本的憂傷沮喪已悄然消逝。但是他們並未客觀剖析自己心境的轉變,他們渾然不覺有此需要,只是完全沉浸在陌生人的講述中。 日頭平西時,村子已經到了。陌生人卻似乎要繼續往前行,兩個門徒無論如何不願讓他離開,他最後也欣然留下來。 太好了,門徒大喜,走了那麼久的路,現在才感到飢腸轆轆,又有一位貴客要與他們共進晚餐,他們手忙腳亂地匆匆預備。 門徒累得滿頭大汗,只勉強作出一點東西,不禁有些赧然,但客人似乎絲毫不介意,笑咪咪地看著他們。入席後,祂很自然地拿起餅來望天祝謝,接著把餅擘開遞給他們。兩個人抬頭伸手拿餅時,突然眼睛一亮:「這不就是耶穌嗎?」然後耶穌就不見了。 門徒應該很吃驚,他們竟然未認出一路與他們交談的陌生人,正是他們心裡掛念的人。可是更令人吃驚的是,他們發現自己內心的變化。離開耶路撒冷,剛上路時,與現在的心境,真有如天壤之別:「在路上他和我們說話,給我們講解聖經的時候,我們的心豈不是火熱的嗎?」 轉折中的領悟 總要駐足回首,才能看清沙灘上佈滿尖銳的碎石瓦礫中,只有一排深陷的腳印。總要停下回想,才知所渡過的年歲,是以恩典為冠冕。就像路加描寫那兩個門徒,在一天行程完畢,耶穌不見了之後,才明白自己由絕望進入盼望的遭遇。能駐足停留,才能深刻的檢視過往。提醒我們停下腳步的,也許是時間:特別節日,歲末年初。也許是人事:生老病死,婚喪喜慶,老友重逢,全家團聚。 凡夫俗子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平淡的日常生活中,有多少親愛人的關心,鄰居的幫忙,甚至陌生人的善意,都視為理所當然,不曾放在心上。有時還嫌東嫌西,怨天尤人,直到行至某個停足點,驀然回首,才知道原來所謂的理所當然,是因為有人在乎,有人疼惜,才得以讓我們不經意地覺得理所當然。而原來扭曲不全、糾結不清的毛絨絨線頭,看不出所以然的亂針,都是在編織生命的錦繡。 並非每個人的過去都堪回首,有一些悲慘醜陋,不會隨著時間消逝而美化,也不因現況改善而變得可以承受或原諒,終究刻在靈魂的傷痛是恆久的。它可以不再尖銳、不再令人顫抖,甚至化成淡淡的哀傷,隱約的遺憾,但它終究是記憶的疤痕。 領悟中的蛻變 只是不曉得有些人如何能把流淚之谷變為泉源之地,那湧出的泉源難道就是他們用淚水澆灌的嗎?另有一些人,在靈魂的漫漫長夜中依舊歌唱,即使是五音不全,嗓音暗啞的悲歌。 也許是因為還有另外一位,在我們傷心掉淚時,默然地守候在旁,並賜下秋雨之福滋潤乾渴的心田。暗夜悲歌的最忠實聽者,手腳上有深陷的釘痕,所以祂深深瞭解無法言喻的孤獨,再也不能多撐一刻的筋疲力盡,而且陪伴他們,一同等候黎明再現。 祂在乎,儘管很多時候無法感覺到。那兩個門徒剛上路時,心中的希望已滅,甚至耶穌和他們在一起,他們也未曾察覺,直到祂離去以後,才恍然大悟,火熱的心原是耶穌復活並愛他們的證據。 領受主愛的心,雖然痛苦呻吟,遍是創傷,但是依然火熱。以致依舊傳遞溫暖,依舊願意嘗試,依舊擁有盼望。 那幅「三人行」的壁畫是溫馨的提醒:主已復活,且願天天與我們同行。

喜樂的心乃是良藥

精神上的喜樂,可以促進大腦分泌有益人體的腦內嗎啡。 親愛的弟弟: 謝謝你寄給我的書《腦內革命》。從你對此書的推薦,想必它對你有很大的幫助。書裡所提的腦內嗎啡,幾年前我在杏林子的作品中就已讀過,她提到這種嗎啡的止痛作用,比藥用嗎啡還要有效。 我所以喜歡你寄來的這本書,並不是我從這書受益多少,而是欣喜你與我同時都明白:一個人心中常存喜樂,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而精神上的喜樂,正可以促進大腦分泌這種有益人體的腦內嗎啡。 其實這個道理我十多年前就明白了,但是經歷這些年的病痛,讓我深深體會到知識是一回事,真正能實行又從中受益的,又是另一門難學的功課。當環境險惡,身陷苦痛之時,喜樂之心從何而來? 屢敗屢戰的勇士 這十多年來,你與病魔作戰,是個屢敗屢戰的勇敢鬥士。二姊對你的崇敬實遠勝於對你的疼愛。尤其三年前我經歷一場大病,更加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如果從這個觀點來看,神讓我經歷你的痛苦,為了是要我更能感同身受地安慰你,或更能接受你給我的安慰,那麼這場病就不是徒然受苦了,而是神的恩典。 從小你就氣喘,大學畢業時又為肺氣腫所困,長期的病痛使你的心靈漸漸封閉沉鬱。然而在你與病魔奮戰的最痛苦時期,我都在美國,即使從小我就十分疼愛你,多麼捨不得你受苦,卻因時空的隔離,我所能為你分擔的真是極其有限。 愛怨交織 每年寒暑假回家,看到你終日困囿在床,在一個密不通風,滿是藥味的房裡不言不語時,我心中的氣憤竟勝於起初的憐憫。即使我理智知道病痛是多麼頑強、殘酷,但我幼稚又急切的愛,竟責怪起你不夠堅強與勇敢,心中也升起一股怨尤,怨自己的無能為力。然而在心靈極隱密之處,那股怨憤的對象竟指向我們從小就信仰的神。我無法明白這位全能又慈愛、憐憫的神,為何不伸手救救我這善良又可憐的弟弟。 我的憤怒使我無法適當地表達對你的關愛。我要你起來運動、洗澡;要你出去與人交往;要你打開房裡的窗戶讓空氣流通,卻對你虛弱到不能碰水、吹風的事實置之不理。我認定你需要心靈輔導,就到教會四處拜託弟兄姊妹來關心你,希望能帶你走出心靈的桎梏。然而帶給你最大傷害的,莫過於責備你對神沒有信心。 弟弟,這十幾年來,姊姊因著你的病,不斷思索苦難的意義,但無論如何努力思索,都僅限於知識層面上的瞭解。及至三年前親身經歷了病痛的折磨,我才能跨越今世的眼光去看永生的價值。 神話語的大能 當走到人的盡頭時,神的話語成了我唯一的倚靠。在病痛孤寂中,它帶給我安慰與力量;在忿怒苦毒時,它紓解了我抑鬱不平的心;在懷恨他人時,它給予我饒恕的力量。更重要的是把我從罪的轄制中釋放出來,並且不再做疾病的奴隸。甚至在落入如約伯般的絕境時,仍可以透過神的話,看見造物主的偉大和全能,而將自己安息在祂懷裡。 親愛的弟弟,神的話就是喜樂的源頭。《腦內革命》這本書所提的腦內嗎啡,就是神的話所能產生出來的能力。我們既然認定人體內可以製造這種神奇的藥物,那就更要從這位創造人體的造物主那裡得著這祕訣。「喜樂的心乃是良藥。」這喜樂的心是無法從世上的享樂中獲得,而要從神的話語中支取。 喜樂的源頭 「人生在世必遇患難,如同火星飛騰。」(伯5:7)基督徒也不例外。而基督徒最大的苦難,可說是與神的愛隔絕了,在患難中懷疑神,也感受不到祂的愛。然而主耶穌卻親自吸引我,讓我看到祂十字架釘痕的手,我重新領悟這份捨己的大愛,祂是何等愛我!頓時,苦難,在神的愛中有了新的詮釋,它成為我更加親近主、愛主的途徑。明白了苦難的意義,也知道如何從神的話語中得力量,就自然而然能活出不受病痛轄制的喜樂生命來。 親愛的弟弟,這是十多年來二姊寫給你最充滿喜樂的信,因為我感到與你如此接近。字裡行間都不再是我用人的知識、愛心寫成的,而是神讓我親身體驗當中的字字句句,是用生命鏤刻給你的。 神若未曾允許我感受你的苦難,我就無法與你分享這場屬靈的盛宴。姊姊衷心希望你建立親近神、讀經禱告的生活,來聆聽、明白神的話。神的話是喜樂的源頭,而喜樂的心乃是良藥。 願神親自醫治、保守你。 二姊 上

春天第一天

一場意外的雪,可以將人的心情打得七零八落。但你也可以下定決心,不讓屋外的雪下到心裡來。 「今天是春天的第一天耶!」女兒出門上學前,很快樂地向全家宣佈。 「是啊!按日曆,今天真是春天了呢!」我自忖著。可是望向窗外,卻是灰濛濛的天和綿綿不絕的雪。「中午有個約會。晚上還有聚餐,帶孩子們出去,可麻煩了!」 我多麼希望這個「法定」春天的頭一日,就可讓孩子們在後院裡玩個痛快!然而,這濕搭搭的雪,連堆雪人,打雪仗都不適宜,只是黏膩膩地,令人無端地心煩起來。 上午十點半,即將遠行的朋友來電話,取消了原訂的午餐之約。唉!又是這場雪!路上太溼、太滑,朋友顧念我外出的安全,所以放棄了這可能是幾年內最後一次的相聚。 我開始對這場莫名其妙的雪產生了強烈的敵意。 走進客廳,雜誌架上的幾個大字,吸引了我的視線,《如何管教三到五歲的兒童》嗯!正適合我讀。於是我聚精會神地汲取專家們的高見。就在這個當口,兩歲大的小兒子笑咪咪地走近:「媽媽,吃餅乾。」 我不假思索地起身走向儲物櫃,忽然眼角瞥見一張充滿得意笑容的小臉,那是四歲的老二。啊哈!差一點讓小傢伙的詭計得逞了。我立刻一百八十度地大轉身,回到客廳。 接下來的情形,凡是有孩子的人,大概都猜得到:孩子和我陷入一場混亂的權力爭奪戰…… 溼搭搭的雪,取消的餐會,吃餅乾之役,以這樣混亂的情況揭開一天的序幕,我知道這一天完了! 「可是,今天是春天了呀!」我忍不住低聲向自己抗議。面對著兩個心情不佳的稚齡孩子,我又不禁一陣心疼。於是我招招手,把他們兄弟倆叫了來,打開他們愛讀的聖經故事書,左擁右抱地擠在沙發上,一起進入千年以前的情景中。 「後來,我們又唱詩歌、玩遊戲,我有一個很好的一天。」四歲的兒子在吃晚飯時,像說故事般地告訴爸爸及一些叔叔、阿姨。 後來妳自己怎麼樣呢?大概有人要問這問題吧? 後來,我們玩夠了,他們想聽唱歌的錄音帶。我就輕悄悄地走進書房,掩上房門,開始我這一天與神親近的美好時光。 我向來不明白神是怎樣改變我的,但是我卻清楚知道,每一次我到祂面前,祂就伸出聖手,觸摸我心思意念的每一寸空間。我頹喪,祂便安慰;我認罪,祂便潔淨;有重擔,祂會挪去;有傷痛,祂會醫治。當我從書房出來時,心境澄明,敵意消失了、懷疑不見了,而窗外的雪卻依舊無聲地飄落著。 因此我相信,快樂是一種選擇。當我們願意轉向神的時候,無疑地,是選擇通往快樂的源頭。 生活中誰無顧慮呢?誰無煩惱?誰不曾面對困境?誰不曾陷入荊棘?然而神卻應許我們,可以到祂那兒得著安息。這是多好的消息啊!我們可以不讓屋外的雪下到心裡來,可以將餅乾戰役扭轉成唱詩歌與玩遊戲。 想起小時候唱的一首歌: 吹口哨,向前行,尋求快樂人生;肩併肩,去踏青,野外好風景。 旭日昇,照當空,彩霞已無影蹤,高山流水美如畫,盡入眼簾中。 吹口哨,向前行,人生多麼快樂;山谷中,迴聲響,牧童唱山歌。 紅日落,霞滿空,遠處炊煙幾抹,美麗風光任欣賞,人人笑呵呵。 看來,快樂並不難,只是作抉擇似乎沒那麼容易。因為心仍舊在漂泊,怎麼作得出「吹口哨去踏青」的決定呢?我笑自己的愚騃,只不過是一場意外的雪,便將我的心情打得七零八落。幸虧我有神,祂可以改變我的心,否則豈不是要憂憂愁愁,甚至憤憤懣懣地過這一生嗎? 開懷地整理好家裡,我不知不覺地哼起一首詩歌來: 「這是耶和華所定的日子,我們在其中要高興歡喜。」 是啊!我可要開開心心地過今年春天的第一天呢!

上帝不玩骰子

信心在歷史的隨機裡,看見神的安排。 信心在生命的轉折處,看見神的匠心。 骰子,你玩過嗎?它最多有六個點,卻可押單或雙,可比大比小,高手玩家可「聽骰判點」,殺得莊家片甲不留;但絕大多數的「對博」,是讓玩家再也玩不下去──傾家蕩產,無路可走。是以十賭九輸,古有明訓;然而砍頭的遊戲,仍永不缺人。 隨機嗎? 骰子之有此致命吸引力,乃在其或然率或隨機(random)之不可測,永遠讓人懷抱「希望」,總有一次甩到你。事實上,若存著「以小博大」,或「加碼翻本」的心理,那是未賭前就已輸定了。骰子定律是很囂張的,它告訴你人人有希望,個個無把握。千萬別以為「僥倖」會碰上,須知結局早已預設──因為,連上帝也不玩骰子。 上帝不玩骰子,萬事皆在祂預料之中,無一事物是「偶然」或「碰巧」發生的。聖經上說:「萬事都互相效力」,亦即每件事的基本內涵,都掌握在神手中,看似偶然卻是「理所當然」。 隨便嗎? 舊約曾有一段非常離奇的記述:亞哈王的王宮附近有一葡萄園,園主拿伯因為敬畏上主,不敢將先人留下的產業轉讓給亞哈王(註:按舊約律法規定:「以色列人要各守各秤版v支派的產業」(民36:8)。「你先祖所立的地界,你不可挪移。」(箴22:28)亞哈王貪圖這葡萄園,卻自知理謠垮o不著,因此悶悶不樂。邪惡的王后耶洗別於是苦心設計,誣告拿伯褻瀆上帝和皇上,將他用石頭活活打死,好讓亞哈王遂其所願。 因此,先知以利亞奉神命,咒詛亞哈王說:「你殺了人,又得他的產業,狗在何處舔拿伯的血,也必在何處舔你的血。」 三年後,亞哈王帶兵上戰場;戰場是多麼遼闊,軍兵又多麼眾多,亞哈王還特地偽裝上陣,讓敵軍不知道主將何在。誰知有一人「隨便」開弓,就這麼「恰巧」地射入亞哈王戰甲的甲縫裡,血從傷處流到戰車上,王因失血過多而死。有人把戰車開到池邊清洗,狗來舔他的血(王上21-22)。 秩序! 大科學家愛因斯坦相信,在任何隨機率(random)的背後,仍有嚴格的自然律;這種論證強調「宇宙是神安排的秩序產物」。但其對手沃納海森堡則堅持「不確定性原理」,即宇宙是大爆炸所爆發出碎片的「偶然物」。偶然或預定,玩與不玩,論戰三十年之久;就此論戰本身,已非純偶然了。 人生旅程若像一場賭局,那最要命的就是「我們被蒙在鼓裡」,永無法預知將出現的點數。我們不知明天將如何,也無法解釋現今的遭遇;經常,連那唯一可帶領我們穿過迷霧危機的神,沉默依然。 而信仰最令人沉重的是:我們自認為絕對必要的,卻是神所認為不需要的;我們這邊所能看見的,往往不過是千萬分之一,特別是在遭逢家變、婚變,或情變的生命轉折處,像似神不預先告知我們,就給我們一個沉重的打擊。 信心! 這時候,你的信心是否承受得住,是否仍然凡事相信、凡事盼望?現實的人生,神未曾應許天色常藍,卻藉著希伯來書勉勵我們:「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實底,是未見之事的確據。」(新譯本:信心,是對所盼望的事有把握,對不能看見的事能肯定。)感謝上主的安排,雖然人生多舛,但,在祂只有一是,祂不玩骰子。

也是神蹟

一個博士在兒子的自閉症裡遇見了神; 一位教授在亂序的遊戲裡找到了上主。 自從第二個孩子出生後,我和內人才發現老大有些不對勁。幾經請教,才從心理醫生那裡得知是自閉症。從此我們幾乎跑遍了曼菲斯市(Memphis),到處蒐尋醫治自閉症的療方。 真神與假神的對比 每逢農曆初一和十五,我總陪著內人,跪在觀世音像前,聽她虔誠的祈求。在我們無能為力之時,只好從宗教的領域去支取精神的支柱。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兒子的病況毫無起色,我們徒嘆奈何。岳母就拿了我大兒子的八字去找算命先生。結果卻歸咎於我,說什麼我做愛不專心,真是胡說八道。 1992年夏,妻子帶著兩個兒子到教會聽道。回來時告訴我,趙牧師講得很好,他引用主耶穌的話:「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裡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此後,她就常去教會。後來又告訴我:「兒女是神所賜的產業。」她的態度有極大的轉變,由沮喪的嘆息,轉為積極的接受,讓我有煥然一新之感。她經常鼓勵我同她去做禮拜,我卻以工作忙碌為逃避的藉口。後來實在煩了,就說,倘若有一天我們的大兒子能從特殊教育班升到正常班上課,我就接受主耶穌。1994年神應允我所開的條件,我也履行我的承諾。在95年元旦接受主耶穌,並且受洗。 其實在這期間,由於趙牧師的講道、宋泉盛牧師的佈道,及我在94年到NASA-Langley Research Center做研究時,那兒教會弟兄的帶領,以及唐崇榮牧師的佈道錄音帶,都給我很多啟迪與幫助。我不如某些弟兄姊妹那麼有福氣,一開始就接受主耶穌,不過神卻憐憫我的軟弱,讓我能真正經歷到祂的信實、慈愛與應許。 有限與無限的聯想 聖經裡常提到神的無限,與人的有限。上帝在造人時,因為對他吹了一口生氣,有限的人因此有了一顆追求無限的心。我想這個真理,在我們所學的數學裡也能找到比方。數學有兩個極端的數字,就是0(零)和(無限大)。若以X代表一個不是零的有限數,則可推知以下的結果:(X)(0)=0,0 /0=不定數,( )(0)=不定數,和+X(或0)=。0和本身就像是兩個奇妙的大熔爐,和人的一生似有密切關聯。 人的心就如一個零,世上的物質好比是一個有限的X,而上帝的能力卻是無限大 。人終其一生對物質的追求永無止境,內心卻永不滿足,這好比(X)(0)=0的意義。俗語說得好,人對世上的物質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又是一個(X)(0)=0)。人只有謙卑下來,掏空自己豕荈隍A神,將世上一切物質的擁有都歸功於神的恩賜, 這好比〝0/0=定數〞的結果。 人如果願意打開自己的心門,並且請上帝來住在心裡,那麼一顆永不滿足的心(0)就會和神的無限相連結,這就是〝( )(0)=不定數〞的道理了。而這個不定數代表著神所賜予我們的永生、平安喜樂,及「在神沒有難成的事」。(With God, all things are possible!) 另外,神的大能並不會因為我們時時從祂那裡支取而有所減損。祂的大愛是為我們全人類預備的,從亙古直到永永遠遠。 偶然與秩序的奧祕 隨著科技的進步,人們藉著電腦解決不少工程上的難題。以往在實驗室裡所得的部份奇異數據,如果無法找到合理的解釋,就常將這些數據當成實驗的噪音(noise)而忽略掉。如今透過較複雜的數學模型,及電腦高速的運算,常能找到解答。不過電腦也製造了不少新的問題,尤其是新近的一門學科亂序學(Chaos and Fractals),讓我們更能看到神創造中大自然的井然有序,以及人的有限與渺小。難怪在這領域的一些著名學者往往嘆道,在大自然中無所謂的偶然。由於我們知識的不完全,有些事才看來像是偶然(Nothing in nature is random….A thing appears random only through the incom-pleteness 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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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敗為勝的湯瑪士

問君工作降級時,誰能微笑? 問君生離死別時,誰能感恩? 一九九零年時,湯瑪士是我服務部門的新升任副總監。他在這個機構已服務了三十二年了。自從他大學土木系畢業後,就開始了土木工程師的生涯。事業倒是一帆風順,四十歲就當上了設施工程設計部經理。手下有建築、結構、土木、機械、電機等工程師,加上工地監工,少說也有七、八十人。 這個部門主管所有當地地方政府的設施工程之設計、保養、維修及監工。而這個地方政府是全美最大的地方政府之一,所監督管理的建築物,包括有監獄、警所、醫院、法院等四千餘幢,因此,他肩負的責任相當重大。 工作降級?微笑! 湯瑪士自幼生長在一個基督教家庭,父親是美以美會的宣教士。因此,他從小就接受美好的基督化教育。他的妻子伊芙琳也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早年他們領養了一子,後來又生了一對兒女。 我在五年前認識他時,他的老二剛大學畢業,學的也是土木工程,進州交通部工作。女兒雪莉獲得籃球獎學金,進了河濱郡的一所教會大學。一談起他的子女,就像多數為人父母的一樣,常引以為豪。 九三年機構改組時,湯瑪士被降級了,他又回到設計部經理的職務。我雖然在他的手下工作,卻很少直接接觸他。唯一令我詫異的是,他仍不改笑口常開的爽朗態度,似乎不把降級當一回事。我納悶著,一般人被降級,總會發勞騷,一付抑鬱不得志的樣子,他怎還能笑得出來? 女兒血癌?感恩! 就在這時,他心愛的女兒被診斷患了血癌,必須暫停學業,球也不能打了。湯瑪士每週都得送女兒去日落大道的凱撒醫院治療。單位裡經常見不到他,但他一在場,總是談笑風生,不見鬱悶氣氛。 不久,湯瑪士的女兒治療有了起色。血癌被控制住,雖無法繼續打籃球,仍可繼續她的學業。她轉學到聖地牙哥海邊的一所教會學院。過了幾個月,我和湯瑪士夫婦一同參加在聖地牙哥舉行的土木工程師年會,會中見到他女兒。頭髮雖脫落了不少,卻仍神采飛揚,口中盡是唱著詩歌。全家人歡笑、感謝神的態度依然。 後來由於工作關係,我和湯瑪士接觸日多。有時因我個人在工作觀點上與同事不同(包括湯瑪士),心裡不太舒暢,難免也溢於言表。湯瑪士大概也注意到我的失意感。他雖不盡同意我的觀點,卻同意等到加州大學試驗有了結果後,再決定機構的政策。 承受壓力?擇善! 九五年初的加州大學試驗報告,證明了我的觀點和構想正確。他立刻表示願意全力支持。但絕大多數的工程師同業,卻仍不改根深蒂固的北嶺前設計觀念。由於機構的政策改變,引起了上級的關心,工業界也因怕這改變會影響其他政府機構的立場和政策,開始對我們施加壓力。湯瑪士身為部門經理,自然是首當其衝。 為了必須經常準備回應上級和工業界的詢問和質詢,我也必須經常到其他機構及協會演講和討論湯瑪士和我花了很多時間預備材料,這事也讓我見識到他擇善固執的一面。我們偶而也分享聖經的話,他對聖經章節知之甚熟,常能順口引用。我對他的認識,及彼此的關係也因此更加深、更親近了。 生離死別?安息! 九七年夏天,湯瑪士的女兒血癌又復發了,三個月來病情時好時壞,他必須經常往日落大道的醫院看女兒,辦公室裡難得見到他的人影。他若出現時,則仍喜樂如常。談到女兒的病時,他說:「我們盡我們的力量,其他的交給神吧!」 九月中他的母親也進了日落凱撒醫院,祖孫卻無法見面。十月底他的母親去世,十一月他的女兒也走完了短暫卻豐盛的人生旅程。 在他女兒喪事禮拜中,雖莊嚴肅穆卻不悲傷,哥哥湯姆追述妹妹是虔誠的基督徒,也是好妹妹,主必悅納她。輪到父母講話時,伊芙琳出來代表。她放映了好幾段影帶,我們看到她女兒的一生,完全是在教會裡活動。聖詩是她的最愛,臥床數月,從未低沉沮喪,失去信心。她不斷持守對神的信心和盼望,因為深知一切都出於神,在神裡面才有盼望。只要有親友來訪,她都要求一同唱詩,頌讚崇拜神。 最後一刻來臨時,她就在家人的詩歌聲中安息主懷。伊芙琳一直面帶笑容,以愉悅的語氣講述女兒的生平。講到最後時,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說,她曾問神:「你為什麼讓這麼好的女兒,這麼快就離開我們呢?」接著她立刻以愉快的聲音回答自己:「神啊!抱歉,我忘了雪莉也是你心愛的兒女,你會照顧她,就像你看顧我們一樣。感謝你讓這位可愛的小天使陪伴我們廿一年。由於你的恩典,這廿一年,我們過得是何等快樂和豐盛啊!」全場靜默,然後伊弗琳和家人、親友一起合唱聖詩。場面真摯感人,多美的見證啊! 美好見證?學習! 看到這一家人的見證,令我沉思良久。在美國的許多華人父母,因為本身受過高等教育,也從事各種高級專業工作。因此無不期望自己的子女成龍成鳳,光宗耀祖。最好像關穎珊、張德培一樣,或者要有很高的GPA或SAT成績、得西屋獎、諾貝爾獎等等。其實我們該省思,加諸於子女的期望,是否為的是要實現自己未完成的志向或美夢,來彌補我們的挫折與失意?當我們冠冕堂皇地說是為他們好時,是否私心懼怕我們的期望落空,有失面子? 身為父母的我們,到底應當如何看待神所託付給我們的兒女?與他們有美好的溝通和關係?怎樣按著神的心意教養他們?實在是我們這代華人父母該學習的功課啊! 湯瑪士篤信基督,這信仰帶給他正確的態度,迎接人生的逆境。也帶給他力量,飛越生離死別的難關。湯瑪士所信的基督,是他反敗為勝的關鍵。每個信靠基督的人,也都可以享有這奇妙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