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音符飛揚

敬請搭乘音樂的翅膀
飛升到上帝的寶座

記憶中,詩歌是家中最美的聲音。我常常獨自守著滿院的繽紛,以稚氣的歌聲就著小白花唱起「十個小孩來信耶穌」,以小板凳歡呼著「搖啊!回天家」,在主日學的詩歌練唱裡,得著莫名的滿足。似乎,藉由詩歌便擁有幸福。

由於母親的病,我從小就擁有特別敏感、不安的心情。家裡絕少聽聞嬉笑、打鬧的聲音,兄姐和妹妹總是配合著母親,各自安靜地做功課、玩耍。唯有藉著輕揚悠美的唱詩和祈禱聲,母親才會輕輕地走近我們的生活,向我們訴說她的辛苦、信心、和盼望。

我不常接近她,只能由歌聲中體會她的真實和她對天父的感謝。我愛聽母親的唱詩,我等待那些飛揚的音符,出現在晨昏更替的時空中,向我顯示母親生命躍動的記號!每當旋律響起,我總有無端的感動,小小心靈得著了安撫。

音樂承載生命

伴隨著消逝的童年,坊間許多充斥著問號、嘆息和哭泣的流行歌曲,衝擊著迷惘的我。還記得,我常在灰暗的音樂中,有著不知名的悲傷和疑惑、連自己都分不清何為「憂鬱」時,心就飄泊起來。幸好,父親因著工作的變動,帶著我們搬遷到城鄉之郊,遠離喧囂的台北。母親的情況大有好轉,而父親在家的時間多了。

敏感而早熟的我,得到父母的關注,為我購置一架夢想已久的鋼琴及許多古典音樂卡帶。漸漸地,我著迷於歷代偉大的作曲家、演奏家,所傳達滿有生命張力的樂章,訝異於多少寧靜、悠揚、美妙的訊息深藏在曲調之中。

我開始熱衷地學習彈奏、學習美聲歌唱,懷抱著藝術、傳統及現代的詩歌,沈浸於美善之境。慢慢地,我體會出「音樂」是創造主的大手筆,是生命氣息的流動,是心靈渴望的傳達,更是生活步履的足跡。能讓我們感受神的美好,並能以之為媒介,來回應神從未止息的愛的聲音。

那時,最喜歡登上三樓陽台,環顧四周一望無際的稻田,迎著溫和的微風,盡情地高唱,舒發愉快的心情。而大自然的響應,伴著田野清新的氣息,傳送回來,給予我安定和甜蜜的感受。而忙碌的父親總愛在辛苦了一天的勞累之後,讓我為他彈奏「耶穌恩友」、「詩篇廿三篇:主是牧者。」和他最愛的「問鶯燕」。往往在不算完美的旋律流瀉之中,我能看見父親有著感動和安慰的眼神。靜靜地,我與他分享著一段滿足的時光。默默地,讓音符引導我們領受神的賜福。

詩歌化愁解憂

隨後高中,大學都在負笈北上,變動的家庭環境和經常不斷的生活挑戰中度過。漫漫成長路上,不是沒有歡樂,而是面對寂寞,困惑、軟弱種種苦處時,總會顯出自己的有限和無助。

我最喜愛浸淫在詩章和書香之中,經歷默想和祈禱的能力,朗讀著詩人的詞句:「白晝,耶和華必向我施慈愛;黑夜,我要歌頌禱告賜我生命的神。」(詩42:8)並且輕輕吟唱「我主愛我」、「親愛主,牽我手」和「寶架清影」,深深體會「安穩在耶穌手中」的慰藉,和「在祂沒有難成的事」的真實。

就在專注於基督無限的大愛與恩典中,我這常有飢渴、憂傷的靈魂才能投宿在祂磐石的蔭影下,憩息得力。說不出多少的嘆息、數不清多少的焦慮,都是在「祂看顧小麻雀」和「我知誰掌管明天」的詩歌裏,讓主耶穌將我夜間的哭泣,轉為清晨日光之下的歡呼。

張起生命風帆

因此,參加詩班,學習詩歌伴奏就成了我服事中最大的喜悅。每每在夜深人靜的預備中,我仔細地思想詩歌中的字字、句句,容讓詩人、作家向我訴說真神的偉大與奇妙;反覆地哼著旋律,許可一節節的段落和樂章負載著我,張起生命之帆,任憑聖靈扶送我航向天父慈愛的港灣。

藉著如此的心靈契合,緊緊地保守我深藏在神所賜的感動之中。每當我走到眾人之前,就能將自己的體會以「全然相信」的態度,誠心的頌讚和真摯的感恩,和弟兄姊妹共同分享神的恩典。

滋潤枯燥歲月

出國留學和至今落腳他鄉,作為全職在家的主婦,更讓我時時感受著生命中有歌,是多麼地重要!再不是滿有詩意,也卸下了優雅的風情;這些年歲在充盈著責任、挑戰和種種人生階段的跨越中,考驗著我對「生活」的認識和對神的委身。

有時當我辛苦地趕寫報告、論文時,仍然需要兼顧家庭,在哼唱「主的軛是容易負的」,每週定期開放家庭,請其他留學生吃飯、聽福音。有時當我疲累地哄搖著夜間啼哭的嬰兒,或安慰著滿臉燒紅的孩子,還要深信「主的路最美善」,熬夜準備婦女查經材料和詩歌翻譯。從未體驗詩人所說:「你當倚靠耶和華而行善,住在地上以祂的信實為糧。」(詩37:3)是如此的真實。我承認當許多繁瑣的家務、複雜的人際關係,和孩子們活動分割的細碎時間表,擠壓著有限而微小的我,那缺少休止符的生活樂章就不容易那麼美妙了!

除非,我睿智地「靠近真神懷中」在願意「轉眼仰望耶穌」的詩歌裡,學著凡事「主居首位」。否則,我如何能在歲月的渡口,以期待的心情歌頌:「這是耶和華所作的,在我們眼中看為希奇。這是耶和華所定的日子,我們在其中要高興歡喜。」(詩118:23-24)

除非,我謙卑地接受,「昨日、今日、直到永遠、耶穌不改變」的宣告詩中,那位全能的神每天向我說「我要用你」的呼召;使「興起為耶穌」的凱歌,提醒我「為主而活」。否則,我如何能容許創造天地的主,獨特地書寫我的一生成為美麗的詩章,顯示惟有在祂的陽光之下才可能有的生命見證呢?

且讓靈音飛揚

信仰,只有在生活的行程中,檢驗出真實。而充滿真理、安慰的詩歌,帶來實踐的力量。什麼時刻,藉著禱告、詩歌,靜思主的話,以崇拜和頌讚在主寶座前與祂相遇,什麼時刻就能享受神同在的奇妙平安。什麼時候藉著吟唱歷代信仰以愛、以淚譜寫的生命見證,什麼時候就能激勵人心來接納歷史的主之呼喚,拾回永恆的盼望,得著屬天無價的祝福,救恩的保證,和安息的應許。

因此,我們怎能容讓聖詩停留在教會高牆之內呢?既然知道詩歌是靈魂的交響樂,是生命的躍動,我們應當把滿有生命感動和愛的信息之詩歌,帶進家庭、車上、辦公室、學校…之中,與家人、朋友、和陌生人分享永生的音訊,介紹賜生命亮光的救主。

而每一位基督徒,也應當在神的指揮下,學習演奏快慢合適、且有著適當休止符的快樂曲調,彼此對唱,訴說主恩的真實。

獻呈讚美歌聲

來吧!讓我們成為「有歌」的人!無論是日日唸誦詩篇,是天天歌頌歡唱,讓我們樂意以嘴唇和心靈的祭,獻在神的家裡、擺在世人的面前。

不在乎個人的音樂天份,也不計較個人的表達能力。憑著神給的不同方式,真誠地以詩歌為管道,體驗福音穿透人心的大能。並常常為詩歌工作者禱告,使他們經歷「祂必興旺、我必衰微」(約3:30)的音樂事奉,以永生的旋律來激發人們心靈深處,幫助他們結束生命的流浪,投向真神的懷抱,歡然與主譜寫新歌!

「你們要向耶和華唱歌,因祂所行的甚是美好。但願這事普傳天下。」(賽12:5)如今,每當家庭崇拜,或是復活節、感恩節以及聖誕夜的特別禮拜中,我和丈夫以恭敬,但十分享受的心態,等候孩子們用詩篇、經文、詩歌和各種樂器,演奏出他們向天父的頌讚和感謝的心聲時,深深為他們童稚單純,但天真歡樂的旋律所感動。

每逢思想那使萬物成為美好的真神,如何賞賜「音樂」,使人們以愛相繫、以誠相通,就不禁低頭讚嘆:「我要歌唱,讚美救主我神,你真偉大,何等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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